【GGAD】重返少年时（5）
5.
乌姆里奇这一节课都没有再搭理哈利和格林德沃。她很干脆地把身子和甜腻腻的笑容都冲着另一边的学生，拿着那本满篇废话的，用粉红色书皮包起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本，热情高涨地念着。每到她认为可圈可点之处，她就夸张地提高了音调啧啧称奇，摇着一根胖乎乎的手指绽放出更加亲昵的笑容，“看啊同学们，这里说的多好，你们没有把它划下来的冲动吗？”
然后下面的同学就无精打采地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拿起羽毛笔胡乱勾划几下。事实上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该翻到哪一页，有的从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在书上画了好几个圆圈。
格林德沃不动声色地施了个漂浮咒，让自己能舒适地维持站立的姿势。但他前方的哈利就没有这个能力了——他只能左右腿不停交换重心，双手使劲撑在桌子上。罗恩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悄悄坐下，但他只不甘示弱地把乱蓬蓬的黑发头发甩到一边。
“好，同学们下课。”乌姆里奇终于结束了那咏叹调般、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朗诵，双手合起书本，昂着下巴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格林德沃迈开一条腿刚想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起立。”全班同学整齐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说道。
“……”格林德沃目瞪口呆。
“同学们再见。”乌姆里奇从左到右缓慢地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挺起胸膛得意地点了点头。
“老师再见。”所有人又齐刷刷地鞠了一躬（除了不明所以的格林德沃和满脸不屑的哈利），闹哄哄地作鸟兽散了。
哈利在僵直着身子确认自己走出乌姆里奇的视线后，终于如释重负地长叹一口气，歪倒在罗恩的肩上。他使劲地甩了甩自己的两条腿，嘴里愤怒地咒骂了两声，“老巫婆。”这句话获得了他旁边所有人深以为然的点头。
格林德沃好笑地注视着他们。他回想起德姆斯特朗的生活——千篇一律的黑色高墙和剑指苍空的巨大雕像，生硬的石板直直铺出每条如出一辙的道路，永远压抑而凝固的气氛让每个人脸上写满愁容。尽管这里的头脑也都同样愚蠢，但霍格沃茨的确要鲜艳和生活得多。
“格雷先生。”赫敏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拖着另外两个不情不愿的男生一起走上前来。（“他的头发看起来像马尔福！”他听到其中一个人低声嘟囔了一句。）
“很抱歉让你感受到了这么糟糕透顶的黑魔法防御课。”她摸了摸鼻子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我们有过很棒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但被校委会和魔法部那群傻瓜赶走了。”罗恩甩着那头红彤彤的头发飞快地接了一句，赫敏皱着眉头有些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反驳。
他们一起被熙熙攘攘人流推动着向前走，格林德沃无所谓地耸耸肩，放慢了脚步跟他们并排，“没什么。”然后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很少有过这么印象深刻的课堂。”
“你还会更印象深刻的。”哈利语重心长地拍拍他的肩，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他近乎绝望地带着旁边三个人走进了占卜课教室。
特里劳尼今天穿着一件松松垮垮，上面挂满陈旧羽毛的灰白色袍子，头发上也别着片小小的鸽子毛。她的脖子上挂着由海螺和珍珠胡乱凑成的项链，正中央是一把奇形怪状的古铜钥匙，走路的时候它们七零八落地碰撞着叮咚作响。她的每根手指上都带着五颜六色的廉价宝石，与那条厚厚的花彩围巾相得益彰。
不过，此时也并没有人在意特里劳尼疯疯癫癫的穿戴——他们的目光都被那个角落里抱着一个粉红色写字板，此时正昂首挺胸端坐着的乌姆里奇吸引了。
格林德沃觉得身边好几个人都顿住脚步明显地瑟缩了一下，还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楼底口来回踱步，显然他们不想又这么快遇到她。
“她来检查教授们的教学情况。”赫敏看见他疑惑的表情，凑到他耳边飞快地低声解释道，“她是霍格沃茨高级调查官。”
“高级调查官是什么？”
“就是比毛绒巨怪还蠢的东西。”哈利不屑地哼唧道。
他们走到一个离乌姆里奇尽可能远的地方，用袍子擦了擦上面厚厚的灰后坐下了。低矮歪斜的茶桌上铺着的破破烂烂暗红色绸布，几个磕出了口子的老式茶碗凌乱摆放着，里面盛着些早已凉透的茶水。房间里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几乎没有什么光线能透进来，于是他们只能借着那盏被包裹起来的暗淡的灯来照明。
“同学们，”特里劳尼一边偷偷瞟着坐在角落里的乌姆里奇，一边努力克制不让自己声音颤抖，“今天我们——”
她停住了，顺着她的目光所有人都正大光明地看向乌姆里奇。此时那个粉蓬蓬油腻到让人反胃的老巫婆正伸出一只手，脸上挂满矜持的笑意，做作地翘着兰花指示意他们停下课堂。
“我希望在课前对同学们的能力进行抽查。”她心满意足地沉浸在大家的目光中，假意礼貌地问道。当然他们知道特里劳尼不可能反对她——毕竟那个瘦高的整天故弄玄虚的人，正呆在一边想要原地消失般瑟瑟发抖。
乌姆里奇看见没有人反对她后，就旁若无人地在教室里游荡起来。她穿过几个狭窄的过道，一脚踢开那些碍人的椅子，鼓得发泡的身躯慢悠悠地晃到了哈利一行人的前面。
“韦斯莱先生。”她似乎决定将哈利视而不见到底，撇过头满脸笑意地盯着罗恩，“你做一个关于格雷先生的预言好吗？”
罗恩无辜而惊恐地抬起头，感觉到格林德沃偷偷推了一下自己后，终于勇敢地直视了乌姆里奇的眼睛。
“我——“他结结巴巴地去瞟面前那本翻开的书，但很不幸里面要么是枯燥无味的说明，要么全是悲惨的预言。
乌姆里奇脸上写着夸张的失望，啧啧叹了几口气，转向格林德沃，“那么你呢？”
“我预言你今天会摔断腿。”格林德沃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tbc
第6章解｜封后不能按顺序放进合集了，请在主页找找，第7章请去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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