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22）
22.
格林德沃跟着邓布利多回到学校的时候正赶上午餐，大厅里稀稀拉拉地坐了些许同学，大多数学生都已经迫不及待地奔赴了回家的旅途，与家人一同在这个盛大的节日共享天伦之乐。在留校的人群中格林德沃毫不意外地发现了哈利，歪扎着领带一头黑发鸡窝般顶在头上，正在怒气冲冲地咬碎嘴里的空心粉。
格林德沃穿越空荡荡的座位和三三两两的人群，在顺手拿起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后，安然地坐在了哈利旁边。“你怎么了？”格林德沃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乌姆里奇庞大的身影后，疑惑地望向哈利，此时对方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地对待一块香喷喷的甜甜圈。
“该死的老巫婆。”哈利含糊不清地发出一声呻吟，穷凶极恶的眼神让格林德沃全身一抖，赶紧看了看杯中的自己，是不是被邓布利多悄无声息地戴上了粉红蝴蝶结。
“哦，不是说你。”哈利迅速吞下了叼在嘴边的半个甜甜圈，被呛到般脸涨得通红，低低地咳嗽了几声“我是说乌姆里奇——她刚刚写信通知我，圣诞后第一个晚上去关禁闭。”
格林德沃滑稽地挑高了眉毛，考虑到来之不易的友谊，努力隐藏起自己眼中的幸灾乐祸，“乌姆里奇——给你写信？”
“是的。”哈利死死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表情好像在斯内普的魔药罐头里浸润了一圈，他翘着兰花指嫌弃地夹起一张粉红色信笺，上面隐约可见密密麻麻金光闪闪的字体。“你别笑，”他敏锐地在同伴眼中发现了收敛不住的笑意，果断开口戳破了塑料友谊，“你也有一封，我一直等着你回来给你呢。”
格林德沃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向后缩起脖子，仿佛要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你在骗我’，他用眼神挣扎道。
‘我没有。’哈利悲伤地用眼神回复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我不相信。’格林德沃困兽犹斗，继续做着无力的挣扎。然而他面前的救世主朋友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用那双深绿色翡翠般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
“好吧我相信了。”格林德沃终于哀叹着把头埋进手里，怜悯自己纵横德姆斯特朗多年，雄心未曾屈服于哪位声名显赫的巫师，却最终畏惧于海峡对岸一个矫揉造作中年妇女的信。“我已经帮你扔掉了，但是如果你想知道具体内容的话，我这封可以念给你听。”哈利贴心地笑着摊开闪亮的画着几只猫咪的信纸，故作严谨地咳嗽了几声，像是在神父面前宣誓般庄严地念了起来，“亲爱的甜心——”
“很抱歉打断一下——”在格林德沃妄图放弃面子，扑过去掐住哈利脖子之前，一个苍老的，满是笑意的声音不知不觉地在他们身后响起。友谊濒临破碎的两人瞬间恢复默契，不约而同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震惊地看着出现在身后光彩熠熠的校长。
在哈利满脸通红地把信纸藏到身后之前，邓布利多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上面栩栩如生的猫咪图案，脸色一时间变得精彩纷呈，“我是打扰到哪位女士给你们的情书了吗？”
“不，没有，怎么可能。”哈利愤恨地将信揉成一团，简直不敢想象现在校长心里是怎样的惊涛骇浪，迅速地开始撇清自己，“写给盖尔的，跟我没关系。”
“我敢肯定甜心后面两个字是波特。”格林德沃不慌不忙地摇摇头，冷笑着回复道。
“哦，没事的。”邓布利多显然是阅尽千帆的老人了，在最初的大惊失色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用手慢条斯理地拍了拍哈利肩膀，安慰地说道，“我一直觉得，感情是跟年龄无关的。”
格林德沃维持着虚伪做作的笑容，忙不迭地正色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不，这只是——”哈利近乎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正要无所顾虑地抱怨几句粉色癞蛤蟆的恶行，但对上邓布利多闪躲的眼神后似乎突然噎住了，“没什么的。”他在格林德沃疑惑的目光中又坚决地闭了嘴，埋着头不安地用手蹭了蹭鼻子。
邓布利多皱起了眉头，大厅橘黄色暖烘烘的灯光倾洒在雪白的胡子上，他的神情忧愁而慈祥，但低头意图把自己埋进地里的哈利显然无从发觉。“好吧，我只是想转交韦斯莱先生给你们的礼物。”他将自己的忧心忡忡隐蔽在轻快的语调之下，以长者特有的和蔼化解了僵持的气氛，“他的猫头鹰今天早晨撞在了我办公室的玻璃上。”
“麻烦校长了。”格林德沃率先从邓布利多手里接过了两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对上那双意味深长的眼睛后心领会神地点了点头，显然这对师生之间出现了什么难以协调的障碍，而他得做被安插在哈利波特身边的保护神。
邓布利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再留恋地转过身，轻飘飘地离开了。
“我觉得他说得挺好。”格林德沃将束着绿色绸缎的礼盒塞进哈利地手里，若有所思地深深凝望着邓布利多的背影。
“嗯？什么？”哈利诧异地抬起头，回忆自己是不是听漏了什么话。
“感情是跟年龄无关的。”格林德沃畅快地回以了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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