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28）
28.
第二天格林德沃重新被卷入热闹非凡乌烟瘴气的格兰芬多生活气息里，摊在地上延伸开来的羊皮纸蒙上一层微薄的淡光，有只金红交错的棉绒袜子躺在沙发边的灰尘之中，掉落的羽毛笔宛若万籁俱寂的海洋深处一叶孤帆。他走过去默不作声地将蜷缩在沙发中的哈利摇醒，看着对方大梦初醒后迷茫混浊的绿眼睛，和静悄悄滴落在巫师袍上的口水。
“我睡着了？”哈利突然间一跃而起惶恐不安地说道，他回过头去看壁炉顶上叮当作响的小鸟时钟，精细运转的表盘上秒针分毫不差地卡向了正中央。“还有十分钟上课了——？我魔药课作业还没写完。”他惨叫一声开始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上那些乱糟糟的羊皮纸，腾起的尘埃散落在阳光中漂浮不定，揉成一团的作业和掉了半边书皮的旧课本被一同塞进包里。
伴随着脚步匆匆摩肩擦踵的人群他们前后挤出休息室，在一路黄油面包和牛奶咖啡热气腾腾的香味中不甘不愿地奔向课堂，哈利在无数次幻想早餐盛景和对比忍饥挨饿的现状后抱怨道，“罗恩也不把我们喊醒。”
“他说你赶作业太累了让我晚点喊你。”格林德沃淡淡地回复道，“我很早就醒了。”
“那你怎么才叫我？”
“想事情，忘了。”不知是否出于错觉，哈利觉得这个曾经与他们融为一片的德国男孩好像疏远冷漠了些。但是能力超群的学生总是独来独往的那一个，他没有细想将这些突发奇想的观点又按灭在脑海中，然后在斯内普冷笑着关上魔药教室的最后一秒钟脚底抹油侧身闪了进去。
这是一如往常百无聊赖又循规蹈矩的一天，除了欣赏斯内普巧舌如簧为每位垂头丧气的格兰芬多学生扣分，戴着串骷髅项链疯疯癫癫的老巫婆对着水晶球信口胡诌，和全身粉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乌姆里奇心不在焉地念书之外，也没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发生。但一向爱岗敬业的乌姆里奇走神是让他意外的，尽管被疤头男孩解释成“老妖怪自己也也要看书看睡着了”，引起休息室内一片哄堂大笑，他依然隐隐担忧着那张老奸巨猾的脸下会有什么动静。
这种担忧空口无凭却又挥之不去，格林德沃从不觉得自己与生俱来的预言家身份会做什么无谓的猜测，当他被某种念头无时不刻缠绕着的时候，总会有预料之外的大事情发生。
结束了一天课程疲惫不堪的三人组已经又重新打起精神，收拾好杂乱无章散落在桌上的东西，赫敏将亲手编织的精灵衣服小心翼翼地放到柜子上去，然后落在最后慢条斯理地准备前往有应必求屋。
在格林德沃率先踏出休息室的时候他看见拖在地上闪耀高调的紫红色袍子，缠绕在袖口金线编织的凤凰纹路，和雪白色垂到地面上束起的胡须。“格雷先生，你跟我来一下。”邓布利多眨着那双湖泊般的蓝眼睛笑容和蔼地说道，在看见随后谈笑风生走出来的其他三人后愣了一下，犹豫地继续询问，“你有安排？”
“没有。”格林德沃不假思索地回复道，他垂着头打定主意对身旁震惊的目光视若无睹，也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老校长探究的审视，上前一步与那双带搭扣的高跟靴并排，“我们只是恰巧一起出来。”
他想总有某个时刻他需要去直面邓布利多的，针锋相对或是故友长谈，这样的对话无可避免却并不对等。被愧疚和自我折磨包裹的邓布利多已经经历了战后漫长的回顾，他在至亲与所爱的离开中度过了清心寡欲的五十年，而此时的格林德沃只是个拥有残缺记忆愤世嫉俗的男孩，他在自我认知里亲身经历的只有退学前的小半段，对于之后征战蛊惑大肆演讲的记忆都宛若事不关己的看客。
但行至某个时刻他还是坐在了白发苍苍的校长面前，端着一杯加了蜂蜜粘稠发腻的热茶，身边福克斯火红色绚烂的尾巴垂到桌上。邓布利多手指不紧不慢地翘着书本，静静地坐着耐心等待这片寂静被打破，还悠然自得地为自己再加了一勺蜂蜜。
有很多天马行空的语言从格林德沃嘴边一晃而过。
嘿，我来告诉你格林德沃中年的时候怎么想？
我不敢相信巅峰时刻的自己会被你打败，我要杀了你复仇？
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恨你恨得深入骨髓，梦里都想把背弃誓言的你扔进纽蒙嘉德最高层？
我觉得那个时候其实他也懦弱得不敢对抗你。
年轻气盛的格林德沃深呼吸一口，浅尝辄止地用嘴唇触碰到甜腻的浓茶，刚要开口说话时却被暴雨拍打窗棱般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们都惊愕地转过头去，格林德沃看见从楼梯口走上来的来势汹汹的魔法部人群，带头是那位报纸上肤浅胆怯的部长福吉，身后跟着一大群形形色色他不认识的无名小卒，难掩的兴奋从每张脸上溢出来。
走在最后的是面色铁青僵硬的麦格教授，在看见格林德沃之后她一愣，然后迅速绕开魔法部的乌合之众站到不明所以的邓布利多身边。
“那些孩子组了个自学黑魔法防御的社团。”她压低的耳语只能被身边的一老一少听到，格林德沃心一沉，他终于知道困扰自己整晚乌姆里奇带来的不详感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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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接回凤凰社剧情了，我哭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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