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31）
31.
倒在地上灰头土脸的一群人很快醒了过来，暴跳如雷的福吉叫嚣着要抓住邓布利多，但是他无计可施——只能恶狠狠地站在原地拍掉身上的灰尘，将被砸在桌子底下的礼帽扯出来，又滑稽地扣在圆圆的脑袋上。“恐怕这就是你的好朋友，邓布利多的末日了。”他拖长了语调高深莫测地冲麦格说道，然后又依次扫过在他眼中失去庇护的两个学生，怜惜似的摇了摇头，“邓布利多在这个学校呆的太久了——把你们这群学生惯坏了，霍格沃茨需要一些新的规矩。”
“你这么想是不是。”麦格从鼻子里高傲地哼了一声，她像是在避开一只自以为是的蝼蚁那般大步流星地走了，两只手抓着神志不清的玛丽埃塔和满脸内疚的哈利。在格林德沃慢悠悠地插着裤兜出来，路过那扇晶亮的有鹰头狮门环的拱形大门时，惊讶地发现她站在楼梯下面等他。
深夜的楼道里火光忽暗忽明，两边的青铜烛台上放着几只乳白色蜡烛，麦格站在怪兽石像的阴影里冷淡地望着他，削瘦的轮廓看起来严厉而冷峻。“跟我过来。”她又鄙夷地往校长办公室里看了一眼，回过身步调急促地往楼道深处走，带起的风灌进那件深绿色长袍里飕飕作响。格林德沃默默无言地跟在后面，路过那些橙光和黑暗相互交接的石墙，转进一条狭窄阴暗的小道时，终于等到心烦意乱的变形术教授停了下来。
“我看见你出手了，格雷先生。”她确认了四周无人后，以一种带着质问的教育口吻说道。
格林德沃靠在被寒风浸得冰凉的墙壁上，一只脚斜挎在另一只上面，耸了耸肩轻松地回复道，“如你所见。”
麦格教授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仿佛是没料到他承认得如此利落爽快，她紧抿着嘴绷直了脸，空气中逐渐弥漫起难耐的沉闷和互不退让的对立感。有遥远的地方传来模糊不清的步伐声，几个学生从通道尽头交头接耳地走过，格林德沃随手施了个闭耳塞听咒，又回过头漫不经心地与那双尖锐的眼睛对视。
“阿不思很信任你。”她突然意味不明地说道，在看到这位傲慢不羁的学生略显诧异的神情后，又简短地接了一句，“他很少这么信任别人。”
“我倒是认为校长一向对自己的学生过于信任，”格林德沃避重就轻地绕开了话题，用手肘将自己从墙上撑起来，装模作样地端正了自己的站姿，还意犹未尽地补充道，“无论这些学生的资质如何。”
麦格皱了皱眉头，看起来更加不苟言笑了，“格雷先生，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她犹豫了一会儿像是在重新忖度语言，然后看向他背后石墙上那些精心雕刻的纹路，上面早已被亘古岁月蒙上一层厚厚的尘灰，“你很了解他，没有哪个学生能这么了解他，更何况你们只认识了这么短的时间。”
“我们认识的时间也许比你以为的久多了。”格林德沃轻声答道，他不准备再周旋于这场心思各异的对话，挪开几步将自己从这个瘦高的影子中抽离出来，慢吞吞地向楼道口倒退，有些微弱的光荡漾在他满头金发上，“晚安，麦格教授。”
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从阴影笼罩的狭小世界走回灯火缥缈的过道中去，他能想象麦格是怎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用疑问重重的眼神目送他离开的。也许那个孤瘦的身影还会独自伫立在那里很久，被夜色和万籁俱寂的楼塔所包围，不甘于一位德高望重的校长和朋友的离开。
格林德沃回到了高塔之上的格兰芬多休息室，出乎意料地迎接他的不止有不知疲倦燃烧的柴火，还有缩在沙发上窃窃私语的两个双胞胎。他们正激情昂扬地讨论着什么，红发与壁炉里跳跃的明亮火焰融为一体，在看到他迈进来时激动地招呼了他一声。
“嘿，盖尔，我们等你很久了。”费雷德摆摆手扬声说道。
“我们有些问题想请教你。”乔治将瘫在柔软棉花里的身体立起来，端起面前早已凉透的茶，“喝一杯吗？”
格林德沃警惕地踱步过去，礼貌地推开那杯颜色诡异的浓茶后，面对着心怀鬼胎的两个双胞胎坐了下来，“怎么了？”他看见桌子下面摆着几个巨大的纸箱子，能透过缝隙窥到些密密麻麻堆积的红色圆柱型物体，像是附了魔法的炸药。
“我们有一个小小的忙想找你帮。”双胞胎异口同声地说道，他们脸上的雀斑被光线映得格外明显，双手握拳紧贴在胸前，眼里闪动着求知若渴的光。
曾经我行我素的目无章法学生踢了踢脚下的箱子，感受到其岿然不动的定力之后，真心实意地劝阻道，“要炸学校的话不用那么大费周折，我有经验。”
“不是不是，霍格沃茨怎么能炸呢。”
“我们只是想给乌姆里奇制造一点小小的麻烦。”
他们相视一笑默契十足地击了个掌，然后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打开，长长的影子投在沙发和桌子的间隙里，透过那两双骨节分明的手格林德沃看清了里面的东西——是花样繁多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烟花。许多上面都缠着精美的五颜六色的丝带，还有几个画了乌姆里奇的小型临摹图案，然后用黑墨水从头到尾贯穿了个大大的叉。
“我们准备明天就让这些烟花绽放在学校每个角落——你能让它们更顽固一点吗？”费雷德语调高昂地解释道。
自诩为违法乱纪一把手的格林德沃接过他手上的烟花，然后从兜里摸出魔杖，回忆起那些闲来无事时发明的咒语，“我不仅能让它们顽固一点， 还能让乌姆里奇永生难忘。”
评论(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