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33）
33.
韦斯莱兄弟在阑珊的火焰和星辰闪耀的夜空中奔向自由的故事，几乎成了霍格沃茨新的传奇，他们离开学校在对角巷拥有了一家笑话商店，但遗留下来的事迹和千奇百怪的魔药依然流传甚广。更深刻的烙印是霍格沃茨上空中那句鎏金般的话，永不熄灭的火焰流淌着将它定格在那里，许多学生清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去确认它还在不在。对此乌姆里奇气得暴跳如雷，但她想方设法也没能让它暗淡一点，而其他教职工在她尖声尖气地使唤着去帮忙的时候，纷纷表示爱莫能助。
“我很少见到如此完美的变形术，”麦格教授束着高高的发髻摇头说道，“我想它在那里可以更好地激励学生们学习这个科目。”
“校长，我想你高估了我的能力。”斯内普聚精会神地搅拌着坩埚里的液体，那里面正在逐渐转变出闪着玛瑙般绿光的浓稠物，他甚至没有抬头施舍乌姆里奇一眼，谦卑地说道，“我只是个小小的魔药课教授，对变形术并不精通。”
于是乌姆里奇只能踩着那双岌岌可危的细高跟甩头走了，她一路撒气般将地板跺得刺啦作响，身后孤独跟着个头发稀疏勾腰驼背的费立奇。她的监督队成员们都不见踪影，被韦斯莱兄弟留下的各种泻药、长毛剂送进了校医院，其他三个学院的学生难得如此齐心协力地在学校中惹是生非。
但这样喜剧般的散漫校园生活并没有维持太久，随着夏季燥热的风带来满林子蝉鸣，午后暖光渲染着昏昏欲睡的气息，中级巫师考试也紧跟着六月悄然来临。越来越沉重的阴霾渐渐扩散在学生们的脸上，楼道里低头步履匆匆的大旋律替代了欢声笑语，老师们开始反反复复讲解起重点内容并且督促着复习。
格林德沃几乎是这场暴风雨般的考试噩梦中唯一幸存者，他依然每天按部就班地缩在有求必应室里，从残缺的记忆中回忆魔咒和药剂。那些捣鼓出的药剂依然无可挑剔，他几乎是本能般地就能施展出许多高深精妙的魔法，尽管威力离巅峰时期相去甚远——那座牢房中的漫漫时光的确从他身体里带走了太多东西。
离考试越近他就越留意到身边人怪异的行为举止，神神叨叨的赫敏每天都在嘴里默念天文常识或是中世纪的魔法史，她有时候走在路上会突然大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然后心急火燎地从包里翻出一本书确认知识点。“盖尔，制作隐形药水的最后一道程序是顺时针搅三圈吗?”当他们终于经历完鞍马劳顿的复习之战，站在庄严肃静的考场外时，她急切地问道。
“我们现在要考的是魔咒理论——以及的确是三圈。”
“噢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这个问题。”
赫敏长舒了一口气，她如同上战场般身先士卒地迈进了空旷的教室，后面跟着磨磨蹭蹭几步一回头的哈利，和抱着书流连忘返想再多看一眼的罗恩。只有格林德沃泰然自若地落在人群最后方走进去，他落座后迅速地扫过所有题目，尽管在昨天晚上囫囵吞枣地翻过几下书，但纸张上的题依然一个也没有留意到。于是凭借着对魔法的独特理解和模模糊糊的记忆，他行云流水地答完了所有题目，堂而皇之睡完后半节考试之后，终于被桌椅摩擦地面的声音吵醒，跟着面色各异的学生一起走了出来。
“我一直想抄你的卷子。”考试时坐在他旁边的罗恩低声不满地抱怨道，他空了好几道大题，现在脸色惨淡得就像冬日的万里冰封，“但你趴在桌上睡觉遮住了所有东西。”
“你下次早点告诉我。”格林德沃耸了耸肩略带惊愕地回复道，并且颇有自知地憋下了后半句，那些弱智的东西我以为谁都会。
之后的考试也是顺风顺水，在惊叹于欧洲各地如出一辙的低门槛出题难度同时，格林德沃一路畅通无阻地完成了试卷和各类实践考试。他的选课和其他三个伙伴不尽相同，于是当他们在这个万里无云的爽朗夜晚去天文塔的时候，他独自一人游荡在教学楼之中，不知不觉地在低头沉思之中来到了校长办公室外面。
出乎意料地，平时就鲜有人至的八楼在一日喧嚣全数褪去之后，竟然还孤零零地立着一个瘦高的身形。这条楼道被影影绰绰的烛光打点着，从头至尾笼罩在寂静与昏暗之中，那个人的影子被斜斜地拖拽成细长的一道，看起来宛如荒无人烟的大漠中略过的孤鹜。他在石兽前回过头来，于是格林德沃认出来是包裹在黑袍中满身肃穆的斯内普。
他们时隔许久又再一次沉默对视，有很多骇浪涌动在那双黝黑的眼睛里，从深海里翻滚出来又归于平静。“邓布利多不在里面。”于是格林德沃率先开口了。
“我想我比你更清楚校长的行踪。”斯内普缓慢地，讽刺地回答道，“当然，也许你更了解他一些。”他刻薄而蜡黄的脸上显露出毫不遮掩的打探，又深深地望了校长办公室一眼，“鉴于你似乎对他在霍格沃茨的过去了如指掌。”
愤怒震愕似乎都在那张阴冷的脸上闪过，他看起来满腹疑团，又有着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受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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