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34）
34.
“我没有心思和你打哑谜。”格林德沃冷冷地回复道，他并不在乎被这个学校里的谁拆穿身份，并且肯定面前这个人会帮邓布利多隐瞒任何秘密——尽管也许心不甘情不愿。这很匪夷所思，那个将所有痛苦和秘密都埋在心里，大多计划也不漏声色只做简单嘱托的老人，却总有形形色色的人前赴后继地为他奔命，“如果你觉得邓布利多欺骗了你，也不要找我诉苦。”
有那么一瞬间斯内普像是被激怒了，他干瘪的鼻翼猛地张合，下颚紧缩显现出防备的姿态。两位曾各自掀风作浪的黑巫师互不相让地僵持在原地，凝固的冰面底下暗潮涌起，裂缝从透明玻璃中悄然延展，格林德沃嗅到了战火和硝烟在空中生长的气息。
“你是——”冷若冰霜的魔药课教授像是从牙缝里挤出字句般，缓慢地说道，他在衣袍中的手握紧了魔杖，仿佛在等待念出名字的下一秒扔出恶咒。
但突然地这场隐匿在寂静底下的战争被打断了，有些遥远的嘈杂声席卷而来，格林德沃听见激烈的争论和痛斥从楼梯口方向渐渐接近，他转过头去，看见成群结队的格兰芬多学生往这边走。夹在人海中的赫敏脸色愤怒又哀伤，她正大声地冲旁边的哈利说着什么，褐色卷发随猛烈的动作上下飞舞。
于是刚刚还水火不容的两个人迅速不约而同地跳开一步，假装偶遇擦肩而过，甚至做了几句简洁的魔药学术讨论。等到轰轰烈烈的格兰芬多回寝大队走到跟前的时候，才终于有人发现了沉浸在黑暗之中的他们两，“噢，盖尔。” 哈利疾步上前，他脸上余气未消仍然涨得通红，“你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就在我们考天文学的时候，乌姆里奇带着魔法部的人对海格动手了！他们想抓住他！”
“而且有四道昏迷咒同时击中了麦格教授。”赫敏含着眼泪悲伤地补充道，她又忽然注意到几步之外的斯内普，吓了一跳用衣袖难堪地擦了擦眼角。但这位正邪难辨的巫师并没有费神看她，在听到今晚惊心动魄的故事之后他似乎也深感震惊，有些厌恶地皱着眉头走掉了。
他们回去的时候整个格兰芬多休息室都挤满了人，叽叽喳喳的学生围在烧得旺盛而明亮的炉火前面，脸上的气忿被火光映得愈加昭然。与麦格教授关系亲密的拉文德颓然地跌坐在扶手椅里，将脸深埋在双手中语气沉闷，“我希望教授会没事。”她的声音颤抖着近乎哽咽，让周围许多人也陷入了满心哀思之中。
“庞贝德夫人会治好她的，她还没有失败过呢。”旁边一个短发齐肩，看起来干练飒爽的女生坚强地说道，她伸出手用力握住了拉文德，仿佛要将这份勇气传递过去。
这场疲惫而无奈的谈话直到凌晨四点才结束，客厅中的人陆陆续续都打着哈欠散去，热闹嘈杂的生活气息如潮水般从休息室里褪开。格林德沃趿拉着拖鞋慢吞吞地走回去，他爬上床将自己陷进柔软的被褥里，在回忆与斯内普的交锋对峙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的考试是在下午，于是他难得享受到了一个绵长无梦的安然睡眠，中途不时有人来回走动取书的声音也都被自动过滤。格林德沃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了，刺眼的阳光穿越厚重的红色窗帘洒进来，给地上铺开一层暖洋洋的浅金地毯，有些细微的尘埃和绒毛漂浮在这抹光束之中。
吃饭的时候哈利依然在争分夺秒地扫视书本，边往嘴里送一口汤边和罗恩利用最后的时间互相抽问，然后垂头丧气地发现彼此都无法正确回答。他们怀揣着祈求的心情悲痛地站在了考场外面，脸上暗淡无光宛若要奔赴死刑，旁边是机械叨念着妖精之战的赫敏和自信得浑然天成的格林德沃。
这是最后一科考试，连对巫师资格证不以为然的格林德沃都有种淡淡的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本来打算郑重其事地对待完魔法史考试，然而在刚严谨答完前四道题的时候，就看到了让自己兴致盎然的题目。（《保密法》在1794年是如何破坏的，还有在那之后经历了什么样的修改， 以保证这样的破坏不会再次发生？）
开头三个字就让格林德沃瞬间抖擞精神坐直了腰，他先简单地在试卷上答了题，然后开始洋洋洒洒地抒发自己对《保密法》的一番见解，由于空格太小甚至挤满了后两道的全部位置。他挥洒自如地写完了小论文，抬起头想看前方的时间沙漏，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哈利痛苦的姿态。
那个黑发男孩将自己整个身体都紧紧地蜷缩在一起，从头到脚被战栗与抖动包围起来，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紧咬的下唇边流淌下来，看起来深陷于恐惧和无穷无尽的折磨之中。“哈利？”格林德沃诧异地轻声喊道。
但没有回应，救世主身体抖动得更厉害了，双手死死地抱住脑袋低声呢喃，周围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不同寻常的表现。过了片刻他突然间整个人从桌面上倾倒下来，重重地摔到冰冷的地板上去，“啊———”他像沙滩上濒死的鱼那样惊惶地嘶吼起来，终于睁开眼睛颤抖着苏醒，格林德沃恍惚间看见里面有红光闪过。
哈利被皮肤皱巴巴的监考教师颤颤巍巍地扶了出去，嘴里依然在叨念着一些毫无意义的字句，“我不去医院—不去—”
终于要开始写神秘事物司了我哭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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