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25）
25. 格林德沃踮起脚来，十六岁的他只是个较同龄人而言身材颀长的少年，这个姿势刚好能比至邓布利多的耳侧。他越过邓布利多宽阔的肩膀，伸出手指轻轻抽出一本书，那些随岁月堆积的灰尘也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邓布利多正好在背光的位置，格林德沃能看见金色耀眼的阳光从旁边两本书的间隙倾洒进来，他能清晰地看见邓布利多苍老的脸是怎么与冬日午后融为一体，那些昏黄的尘埃揉碎成淡淡的暖意，飘进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
“我有时候觉得，邓布利多，你没有统治世界的野心真是他们的幸事。”格林德沃深深地凝望着不远处几个低头奋笔疾书的学生，轻声说道。
邓布利多别开了眼神，也一同望向那几个伏在桌面上，即将面对等级考试心绪不宁的学生。他们的身影慌张又平和，仿佛是这个战争一触即发的世界中最后一叶孤舟。“我很欣慰你开始享受和平，盖勒特。”他拉回了视线，深深浅浅的皱纹上溢出了些许赞叹，那些午后的阳光显得越发明媚，“不过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
他那如枯树皮般历经岁月的手翻开书页，垂下来的眼帘也皱皱巴巴的，但格林德沃却仿佛已经熟悉于这个动作千万次。他眯着眼睛一丝一毫地扫过老校长，那个红发柔软搭在肩头，指尖轻点书页的影子影影绰绰在记忆里浮现的。
“死亡…”邓布利多无意识地轻喃着，他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泛白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你觉得他还会死吗？”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格林德沃有些怒气冲冲地将邓布利多的书扯下来，看着那副物我两忘的沉思模样，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就会被这座孤岛排挤在外。
而邓布利多毫不自知，他依然慈祥而又心不在焉地敷衍着，雪白色星星点点的眉毛轻舒，“人永远无法超越死亡，盖勒特...啊，”他突然恍然大悟地抬头起来，月牙般清澈的眼里倒映出雀跃的光彩，“你说得对，他还会死吗，这才是问题所在。”邓布利多的嘴唇飞快地一张一合，那个缜密无所不知的大脑里正在极速地抽丝剥茧，他有些难得的混乱和口不择言，“人不会永生，就算是魔法石也只能在一定限度内延长人的寿命。我们消灭过一个伏地魔，现在又回来了新的一个...”
“听起来伏地魔就像雨后的蘑菇。”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伏地魔不是土地里长出来的，他不能永无止境生生不息，他的个数是有限度的。”
格林德沃认真地瞅了瞅这位才华横溢的白巫师，确定这样惊世骇俗的言论不是脑子混乱的产物。真该让那个没鼻子的红眼怪来自己听听这段话，他有些讥诮地想着，并且惊异于校长隐藏着激动故作平静的派头如此让他熟悉而怀念。
他们大概是这样围坐在暖烘烘的炉火旁，或是踩在杂乱无章的书籍丛中激辩过很多次了。不可一世的黑魔王又一次开始审视这段势均力敌的相遇，彼此天马行空声色昂扬地称述着自己的观点，然后费出点神去跟上对方天花乱坠的思想，最后还能惊人地殊途同归。
格林德沃庆幸于自己还能一针见血地点出关键所在，“所以你的意思是，伏地魔把自己分成了很多块？”
“在讨论问题上你从不让我失望，盖勒特。”白发苍苍的老校长呵呵一笑，伸手轻柔地捋了捋自己胡子，真心实意地称赞道，“不过恐怕送你的那本圣诞礼物我又得暂时要回来了。” 他背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书本放回原位，于是那抹透彻单薄的亮光又再次沉寂下去，有些古老的尘灰倾洒出来，悠悠扬扬地飘荡在格林德沃眼前。
“校长，那我可以找你借个东西吗？”他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什么？”邓布利多没有转身，他的背影阴暗又强大。
“厄里斯魔镜。”
这是一段难耐的沉寂。格林德沃觉得身边的空气和漫天温馨的气息都凝滞下来，他隐约看见那个削瘦而又坚实的肩膀突然僵持住，仿佛有呼啸而过的列车满载回忆而去，刺耳的鸣笛声剐蹭着沸腾的血液。那些琳琅满目堆得整整齐齐的书，和不远处嬉笑窃语的拉文克劳学生都消沉下去，只留下了这一个孤寂的身影。
他最终还是喑哑地开口了，“啊，那是为什么呢？”
“你不好奇我十六岁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有些疲惫地转过身来，他的神色淡漠而散漫，“我不好奇，盖勒特。也许你会发现被迫面对自己的欲望并不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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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弃qwq！！我会填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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