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29）
29.
“邓布利多。”洋洋得意的福吉晃悠着魔杖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重重地坐了上去，包裹在西装下的满身肥肉随之一颤。他故作潇洒地整理了自己暗绿色礼帽，做作地抖落上面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翘起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邓布利多，“看看你的好学生们都干了什么事。”在余光瞥见格林德沃领带上刺眼的红黄条纹后，他惋惜般地摇头啧啧叹道，“看来格兰芬多的小子们要么参加了非法集会，要么早就站在你这头啦。”
邓布利多若无其事地上前一步挡在格林德沃前面，他的后背投下宽阔沉稳的阴影，苍老的手轻轻放在了满身戾气的男孩肩头。缓慢而轻柔的动作带来巨大的安定感，面露不屑的前魔王将自己的伶牙俐齿又收敛了起来。
“我的确也很好奇我的学生们做了什么，值得你兴师动众地来一趟。”仿佛游离于剑拔弩张气氛之外的白巫师礼貌地点头答复道，他不慌不忙地用勺子搅拌茶杯里的液体，又重新冲了些热水进去。
回望福吉的时候他似乎觉得这样居高临下的俯视有些不敬，于是也坐回那张铺着紫金色厚毯子柔软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抵在一起静静地开始等待。这样跌宕起伏的闹剧注定是少不了学校高级调查官的，过了一会就有更多匆忙繁杂的脚步声传过来，粉红泡泡般滑稽的乌姆里奇脸上有近乎狂热的兴奋，她死死地拽着哈利走进来，路过时的风掀起厚重的帘子。
格林德沃一挑眉，低头虚情假意地说道，“晚上好，教授。”被家族灌输的礼仪风度此时展现得淋漓尽致，但虚伪冷漠的语气里满是挑衅的味道，他感到袖口被魔法暗中扯了一下，于是又恭恭敬敬地退到校长椅后面去。
沉浸在名利幻想和惩戒学生美梦中的乌姆里奇只恶狠狠地扫了他一眼，随后便睁着癞蛤蟆般松松垮垮的眼睛望向邓布利多，“他在回格兰芬多楼塔的路上，马尔福家的孩子拦住了他。”她充满恶意的笑容与福吉晃来晃去的身体相得益彰，他们互相配合着又称赞了一番马尔福家族对魔法部的贡献，然后话音一转落回这个被严令禁止的非法集会上。
似乎是收到了邓布利多的暗示，方才还一脸舍生取义大气凛然的哈利波特坚决地否定了事实，他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自己不知道，甚至还在脸上挤弄出一个无辜而惊讶的表情。在不引人注目的片刻他快速地与格林德沃串通了眼神，于是这位半吊子的格兰芬多冷淡地接话，“没有的事，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集会。”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总是会被证据打脸的，但格林德沃并不在乎，他只是这场鱼龙混杂的小打小闹中一个边缘人物。这些自以为拿捏着主动权的愚蠢人物仿佛在玩过家家的游戏，作为来自欧洲大陆站在过权力巅峰的人，他为英格兰的腐朽政治感到痛心。“你们的魔法部长真让人大开眼界。”他准确地拿捏着音量将这句话飘进邓布利多的耳朵里，然后收到了赞同与谴责的一瞥。
果不其然地在D.A军里出了告密者，当一头卷发把脸深深埋在手中的玛丽埃塔被推上来时，各种精彩纷呈的神色定格在每个人的脸上。邓布利多的眼神变得严肃而深邃，他默不作声地与麦格对视一瞬，然后意味深长地又扫向面色慌张的哈利，格林德沃仿佛能看到那颗睿智聪慧的脑袋里各种计划迅速堆叠。
最后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伟大白巫师多选择了最直截了当的那一种，格林德沃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淡淡一眼，随即远方在深蓝色袍子里的傲罗就动手对告密者施咒。他们天衣无缝地合演了剧本，中间被耍得团团转的魔法部成员浑然不觉，而离得更近的哈利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啊，但是看看潘西·帕金森小姐为我们找到了什么。”然而重新抖擞精神的乌姆里奇又笑容甜腻地说道，她放慢了动作优雅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单，仿佛站在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那样边摇头叹息，边柔声说道，“看见波特的名字在上面，我就立刻明白我们要对付的是什么了。”她和福吉又一唱一和地说了几句，然后权欲熏心的魔法部长轻声念出了那个名字，“邓布利多军。”
空气有那么一瞬间静止了。挂在墙壁上严阵以待的老校长们停下了窃窃私语，福布斯安静地梳理着自己油光发亮的羽毛，层层荡漾的杯中热气无声无息地消散开来。邓布利多接过那张羊皮纸，他凝视着标题沉默许久，然后一目十行地扫过那些名字，在最后看到格林德沃潇洒潦草的化名后仿佛突然间噎住了。
“那么，事情暴露啦。”
“这件事和校长无关。”
他们同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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