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重返少年时（36）
36.
“把他们的魔杖全部收起来！”因为激愤涨红了脸的乌姆里奇终于撕破了平日里的娇嗲模样，她从头到脚都沉浸在俗不可耐的艳粉里，胸口别着朵布料叠成的玫瑰，与她头上熨得服服帖帖的小卷相得益彰。
有几个身材魁梧的斯莱特林学生立刻争先恐后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魔杖，像是在对待什么奇珍异宝，然后谄媚地递到了她手上。格林德沃不太认得他们，只记得满脸麻子的那个在魔药课上炸毁了一整个大坩埚，轰隆巨响迸射出的液体全数洒到了阴森森的斯内普身上，那真是值得被镌刻入格兰芬多史册的一天。
“很好，很好。”然后这位官迷心窍，信仰纯血统的魔法部高官，又再次展现出了不同寻常的一面。她用魔杖幸灾乐祸地敲着自己的手，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白手帕，“把他们嘴都堵起来。”看起来她早就想这么做了。
乌姆里奇转过身扬眉吐气地扭着屁股走进去了，像个旧时腐朽社会里耀武扬威的土地主，粗胖的手推开几经易主的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这个门后是小公主的童话王国般矫揉造作的世界。格林德沃特意落在最后面，用眼神成功威胁了妄图堵他嘴的斯莱特林，走上台阶，两边栏杆上放置着庸俗的瓷器和猫咪摆设，整个房间都被无处不在的粉红色充斥着。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这里，软绵绵的凳子上包裹着几层蕾丝花边，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浓郁得让人反胃的玫瑰熏香味道，后面的墙壁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猫盘子。
“我要知道你们为什么在我办公室里。”乌姆里奇像是捕猎幼鸟的秃鹫般，死死攥着哈利的头发，将他整个人仰面朝天从壁炉里扯了出来。她的力气非常大，露在袖口外面的那截手臂上青筋暴起，如同大饼般苍白的脸上怒火燃烧。马尔福从善如流地走上去将哈利口袋里的魔杖拿走了。
哈利踉踉跄跄地跌了几步，他的脖子被向后板着呼吸急促，喉结猛地起伏了几下，然后嘶哑地说道，“我想拿回我的霹雳扫帚。”他的眼神艰难地往门口瞟过来，罗恩金妮和卢娜都被堵着嘴拼命地想脱离桎梏，有一个女生将赫敏双手反剪按在墙上。
你的霹雳扫帚早就被锁在地下室了。格林德沃痛心疾首地闭上眼，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显然乌姆里奇也不会被这么拙劣的谎言唬住，她低塌的鼻孔张大像个水牛一般喘气，“你在跟谁说话？”
“谁也没有——”哈利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有些头发因为挣扎过猛断裂飘落下来，“嗷——”
他被猛地一扔，像个铅球般重重地砸到桌角上去，把桌子上的墨水瓶震得哐啷作响，然后捂着肚子痛苦地缩在了地上。格林德沃有点紧张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这场闹剧并不那么有趣了。
“波特，你躲在我的办公室外头，又把这个小丑送来。”乌姆里奇翘着二郎腿舒服地瘫回扶手椅上，粉色发泡的身影点缀在五彩花布中，看起来滑稽又可笑。她举起一根短粗的手指指向罗恩，然后又娇滴滴地笑着嘲讽了其他几个不自量力的三个人，旁边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奉承地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你认为和某人谈话相当重要，那是不是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那个混血种海格？”她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像是提起了什么肮脏的东西，“我不认为那是米勒娃·麦格，我听说她还病得无法说话呢。”
几个格兰芬多的学生都愤怒地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罗恩被扣着脖子依然狠狠地给了后边的人一脚，他脸上狰狞得仿佛下一秒就能和乌姆里奇同归于尽。旁边的金妮奋力挣扎着想挣脱手腕，那些鲜红色明亮的头发宛若冬日熊熊烈火。
格林德沃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像是走过长长的走廊穿越这可笑而又混乱的一幕，乌姆里奇笑意盈盈的丑陋脸颊放送为最后一个画面。许多尖端高深的黑魔法在他脑海里打马而过，然后他手腕一动，手臂上金色的纹路瞬间腾升消逝。
“啊——”紧紧桎梏着他的那个斯莱特林像是被烫伤般，惨叫一声惊慌失措地松开了手，手心处蔓延开焦黑的伤疤。格林德沃甚至没有再费心施舍看他一眼，在众人被震惊牢牢定格在原地的注目中，迅速冲到桌子边，拿起横七竖八散落在上面的魔杖。
“你要干什么！”眼睛瞪得像破败铜铃般的乌姆里奇回过神来，她先是被惊吓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凳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声响，然后气急败坏地大喊道，“拦住他！”
没有人回应。格林德沃已经抢占先机挥动魔杖将她的簇拥者们弹开，此时他们正焦灼地与挣脱出来的格兰芬多扭打在一起。罗恩反手扣住其中一个肥胖的手臂，毫不留情地挥拳重重打了下去，鲜血和唾沫都从那张尖嘴猴腮的脸上流下来。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乌姆里奇徒劳无功地挥舞着魔杖，她像个舞台上无人搭理的小丑，下一秒突然被锐利的魔杖尖抵住了喉咙。
“你知道吗，这支魔杖是邓布利多的。”格林德沃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满意地看见那双惊恐的眼里求饶的味道，然后微不可见地挥了一下手腕，“我不觉得你应该碰它。”
倾倒在纸面上的墨水瓶里突然发出轰隆隆的涌动声，像是堵塞已久的水龙头般微微胀起，先是细小的黑色液体顺着纸张流淌开来，然后电光火石从里面涌出澎湃海啸般的墨汁。格林德沃狠狠地将吓得浑身发抖的乌姆里奇甩开，冲眷念在缠斗中的几个人喊道，“走吧。”他率先头也不回地向着楼梯口跑去，身后跟着跌跌撞撞互相搀扶的几个学生，积水和巨浪声势浩大地袭卷在整个房间。
方才还器宇轩昂的斯莱特林学生如丧家犬般一哄而散了，罗恩搀着神色痛苦的哈利一瘸一拐地走上来，“嘿，老兄，你真厉害。”
他用力地拍了拍格林德沃的肩，神色骄傲得仿佛刚刚引起骚乱的是他自己，“你跟那个老女人说了什么？”
“没什么，反正我想她一辈子也没法说话了。”格林德沃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然后严肃地继续说道，“你们跑去乌姆里奇办公室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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